散文《趕雨集》8：老公生日瑣記

山原

2008年6月15日，陽歷的今天是父親節(jié)，陰歷卻是五月十二，老公的37周歲生日。今天的日志怎么寫，成了我內心的矛盾。

生父離去38年了，養(yǎng)父離去5年了，每每鬼節(jié)焚香燒錢，多有祭奠，父輩們都是中國農村男人，只知鬼節(jié)、春節(jié)、端午節(jié)、中秋節(jié)，不知父親節(jié)，即便寫幾句話，他們根本就收不到。

于是，謄出腦子為嬌妻寫幾句。

叫她老公。好好的老婆，但我習慣稱她老公，不知道的以為同野酸不拉唧，臭不可聞，甚而會惡心半天。但恰恰是因為反擊肉麻的“老公、老婆”這樣的娘娘腔，才產生了把老婆叫“老公”的幽默。（詳見《我把老婆叫“老公”》

）

依偎前進。類于我這種孤魂野鬼，能得到一份毫無保留的愛，原本是天方夜譚，而有此大幸，所以倍加珍視。這種感覺，用別的什么形容，好像都不恰當，唯有“依偎”這個詞兒好像準確一點。前進的道路，在我的生命歷程中，多所崎嶇。那種崎嶇的程度，曾經讓兩小無猜者脫離比翼之道，曾經讓相許終身的人望而卻步。而她卻毫不猶豫，與我結成了寒江鴛鴦，一晃15個春秋。寒江之中的相攜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，我們緊緊依偎著，挺過了三九寒天，挺過了無盡的冰霜，仍將依偎著繼續(xù)前進。

對她懺悔。一度潦倒的人，偶爾撞見成功，往往得意忘形。我深深懺悔，那件讓她傷心的事兒，此生當牛做馬也難以救贖。我每每怕再次傷到她，一度以酒相澆，難以自拔，而她卻以女性極其溫柔的心撫慰著我，讓我忘掉陰影，說：“啥也別想，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”。

我們三個。女兒越長越大，個子在她的同齡孩子里一直屬于最高，自學能力被早早培養(yǎng)成功，學習、作業(yè)、組織班級活動、協(xié)調老師同學關系等等方面，一律不用爸爸媽媽操心。女兒是老公的心頭肉，更是我的掌上明珠。女兒說“爸爸是我最崇拜的人”，又說“媽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”。夠了，三位一體的小集團，我們還怕什么呢。

差點忘了。今天午飯后，我突然覺得老公的生日快到了，忽地站起來，一看日歷，果然是五月十二！老公正在里屋擠她下巴上的疙瘩，我高喊：“老公生日快樂！”差點兒忘了，午飯吃的撈面條，也算是長壽面了吧，晚上等女兒回來，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。

祝福老公。下午，女兒從她奶奶家回來，寫完了兩篇作文，然后靜靜地看她的少兒節(jié)目。我一看女兒忙完了，趴在她耳朵上說：“你媽媽今天生日，快！”女兒反應特快，一下子沖進老公懷里：“媽媽生日快樂！”

我也趁機湊個熱鬧，三人擁在一起轉圈圈。之后，我上街買來了幾樣肉菜和雞蛋糕，雞蛋糕代替生日蛋糕，老公賊喜歡。